貓貓喵-關於喵喵玲、右右和心花

起因

老公有朋友可以看得到

最近在FB加入了貓咪也瘋狂的社團
像是打開了新的天地
才知道很多人家裡的紗窗都要裝鎖 要加防護網
也才知道有很多貓咪從高樓墜落  所以有人從不開窗
我從沒想過這問題  因為玲不跳高 不亂爬

老公整天在看玲玲的照片和影片
於是我開始大哉問

前提是
我們一定會再養貓  只是還沒有時間表
在等有緣貓的出現

於是我問
想要養成貓還是剛斷奶的貓?
想要挑食的貓還是貪吃的貓?
想要內斂的貓還是活潑的貓?
想要安靜的貓還是會聊天的貓?
想要養一隻貓還是兩隻貓?
想要可以自己剃毛的貓還是要給別人剪毛?
想要會看鏡頭的貓還是有個性的貓?
想要養母貓還是公貓?
想要養膽小的貓還是大膽的貓?
想要養居家貓還是會外出散步的貓?
想要養怕蟑螂的貓還是會捕獵物的貓?
想要養黑白的貓還是其他顏色的貓?
想要取玲玲還是什麼名字?
想要養沉穩的貓還是會好奇的貓?
想要可以陪睡的貓還是獨立的貓?


是的
所有的左邊的答案都是玲玲
當我們遇見玲玲  牠已經至少四歲
牠很挑食  所以都瘦瘦的
他是沉穩的貓 不會亂碰家裡物品
他是安靜的貓  認養一年後才聽過他喵喵叫
他是母貓  當了我11年的獨身女
他是膽小的貓、怕小鳥、怕廟會巡街鞭炮打雷等聲音
他是順從的貓 可以擺姿勢定格拍照看鏡頭不動的貓
很乖巧可以讓我剪指甲清耳朵清指甲縫擦屁屁的貓
剃毛蓮蓬頭洗澡吹風機吹乾  他討厭但都忍受
眼睜睜看蟑螂從眼前走過 走了以後才用爪空揮兩下的貓
喜歡待在家裡 看到大門打開是往回走  看到外出袋就躲起來的貓
我的黑白有三八痣的貓
不會碰桌上零食 地上有東西會繞過行走
喜歡烘被機愛搶我枕頭半夜轉頭會撞到貓屁股的貓
認養協會取名喵喵玲  我們沒有改名  延續著這名字的玲玲

親愛的
不知道這樣的討論
讓我們回想和玲玲快樂相處時光
並吸引下一隻貓的到來

可是我知道
沒有任何一隻貓可以取代玲玲
取代那11年我們一起相處的美好時光
所累積的回憶  一幕幕

曾經的點點滴滴  依舊閃耀
 

因為失去玲玲的關係

玲玲離開以後

喵喵玲 每當我想你的時候

我用想念 灌溉對你的思念

當涓涓細流累積成汪洋大海

這世界還有什麼地方 可以容納我想你?

把你的相片一張一張存到網路雲端

轉正 刪除重覆 看著你的ㄧ顰一笑

原來 數千張照片就這樣默默累積著屬於我們的歷史

原來 我們的互動是這樣的不知不覺得保存著

點點滴滴

微笑 啜泣 中斷 繼續 ....

存到雲端共享給老公

這樣 當我們想玲玲時 可以隨時隨地打開手機螢幕 想你

昨天
客廳窗外欄杆上坐了一隻小鳥
是的  他不是站著  是坐著
他眼光朝向的地方是玲玲平常會窩的邊櫃
端坐著  我經過時他看了我一眼  沒動
我去洗澡再回頭看   時間超過半個小時
還在  他是在等玲玲嗎?  還是在陪另一個次元的玲玲?

在這裡 紀錄那最難熬的那一周
或許有人經歷的是那個月 那一年
就是用人的時間和金錢 去換取貓的時間
但生命的長度和寬度不等於正比 如何取捨不會後悔
我終於體認動物用他們的一輩子 交付我們手上的重量
是紀錄給多年後的自己看的 告訴自己不怕不怕
相愛多深就傷心多痛 失去讓每個人都成為文學家
玲玲健健康康的過了好幾年
幾年前健檢知道玲玲腎臟指數開始偏高 醫師有建議吃處方飼料
但玲玲是隻任性挑食的貓 只要飼料參雜非皇家s33的就整盤拒食
建議我們每天打皮下 最初我就不打算換處方飼料
想像我們整天吃某種難吃的食物 這樣人生壽命延長了也不快樂吧
最初我就決定最後要在家安寧 讓他快樂的過每一天 吃他喜歡的食物
不要讓玲玲多待一天他討厭害怕的醫院 我來陪他
從換流動的水盆 增加水盆的數量 到每天開始用奶瓶餵水
我無法對玲玲打針 壓進一大包水在玲玲身上 我覺得貓背著一大包水 是虐待
後來觀察腎指數平穩 但也有觀察到 玲玲有慢慢消瘦
倒數兩年半
發現飼料吃得較少 開始搭配罐頭 找遍市面所有罐頭
終於有一款賞臉 每天早晚各放一罐罐頭 加上乾飼料任食
罐頭會自己吃 用湯匙餵 用指頭餵 乾飼料加減吃 有時吃得多 有時吃的少
倒數兩年 某天發現嘴邊出現一條口水 查了資料可能是口腔或牙齒問題
火速送醫 整理壞的牙... 回來休養數天後恢復健康
倒數半年 某天發現玲玲短時間頻繁進出廁所 火速送醫 血檢半天無結果
回來增加化毛膏使用量後恢復正常 發現韋民豆腐砂便宜，買了一箱(5包)
發現開始不玩頭髮(視力下降)
開始不跳高(床邊自製樓梯 地上鋪瑜珈墊和毯子)
倒數半個月
開始出現不吃乾飼料 乾飼料磨粉拌罐頭會亂甩頭拒吃
於是開始罐頭能多餵就多餵 有時一個罐頭是放著玲玲先吃一半
另一半用湯匙餵
偶而還一下就吃光光 食慾不錯 會再多放半個到一個罐頭
明明才剛到貨一箱罐頭 看到特價，又買了兩箱罐放著頭(96個)
玲想吃就餵 無限量供應
餵水、化毛膏照舊 尿尿便便正常

倒數一週
發現尿在貓砂盆外
以為是腳力退化貓砂盆太高跨不過去 拆了貓砂門
另外準備較矮的貓砂盆 仍尿在外面 覺得有點奇怪 買了保潔墊

倒數六天....五天...
尿在貓砂盆旁邊的保潔墊上
食慾下降 活動力下降 但還會自己吃 會餵到吃光 走路很慢 右後腿感覺無力

倒數四天
不再自己進食 開始用奶瓶餵 很配合的餵食順利
人返家時，玲玲會起身迎接
站在洗手台 玲玲最後一次蹭過我的腳
最後一次便便 是在地上

倒數三天
準備罐頭的時候 玲玲會過來蹭 但沒有吃
繼續用奶瓶餵食 很配合
活動力大降 多待在客廳 腳步有點搖晃
尿在客廳 兩處 有的在保潔墊上 有的在地上
人返家時，玲玲會坐起迎接
晚上 最後一次睡在我的枕頭上
半夜移動到床邊自製階梯上尿尿
我抱回客廳 怕他晚上要移動會跌倒

生命倒數48小時
多在休息 每隔一兩小時撐起身體 會有想嘔的反應與聲音 但都沒吐出東西
會尿在身處的旁邊
人返家時，玲玲只有眼神迎接 身體仍是趴姿
餵食會小反抗 腳站不穩
我邊留著淚邊餵 想著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
玲玲休息的姿勢 開始使用趴姿

最後12小時
早上有餵半個罐頭 就餵不進去了 玲玲已經無法站穩
中午回家開始有吐過 客廳一部分亂七八糟
傍晚回家嘴巴微開 趴著
晚上不願進食 於是流淚放棄餵食
呼吸用力 感覺用嘴呼吸 開始陪玲玲
和他說話 摸他 用棉花棒沾水塗唇 希望玲玲更舒服一點點
眼神對不到焦 體溫下降 每隔半小時愈來愈頻繁的撐起身體想嘔
躁動
抱著玲 說話 說可以了 夠了 說謝謝 說再見
發出幾陣不舒服的嚎叫
最後 在尿失禁抽動後 靜止

眼睛睜開嘴巴微開 四隻腳是僵直的
我用潤潤的毛巾幫玲玲清了清身體
身體馬上僵硬
放到籠子裡 播放藥師經

隔天早上抵達三峽寵物安樂園 我早就準備好的資料
單獨火化5000 磨粉帶回500 自己送去省500

火化前 看玲玲最後一眼 最後一次摸摸玲玲的毛
還是順順好摸的 時間像停留在那一刻

火化後 只剩一點點白白的小骨頭
記錄這艱難的最後 1週痛苦時光相對於11年幸福相處
有多少快樂就會有多少傷心 不願記憶停留在最艱辛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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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記得

玲玲你搶我老公

搶我枕頭

討厭去醫院的玲玲 總是安靜任人宰割 只為快快回家
挑食的玲玲 除了皇家s33飼料 不願吃其他的飼料

罐頭試了數百種 終於賞臉喜歡aixia愛喜雅健康罐 還特愛鰹魚口味

總是會看鏡頭 讓我照片拍個夠

討厭穿衣服的玲玲 被乖乖穿衣服幫忙加油

陪我一起在電腦前寫碩士論文的玲玲

有客人來隨便人家抱 但超怕小孩的膽小貓
怕小鳥 怕廟會巡街的玲玲 跟我打架會假咬假抓的玩
還記得你到家裡一年後的第一次喵喵叫
最後你終於學會用爪開門
某次房間開冷氣門擋鬆了 你焦躁的走動引起我們注意 我幫你開門 你衝去貓砂的身影
某天放假賴床 你在客廳用力喵喵叫要我們放罐頭的宏亮聲音
又某天放假賴床 你跳到床上來找我們 用爪試探的模樣
看到外出袋就躲 看到行李箱就心情不好

每年出國 送你到親戚家住宿的無奈表情
每週總是安靜給我剪指甲 清耳朵 清指甲縫和擦屁股
每到夏天總被我剃毛醜到無法出門
乖巧讓我們洗澡 忍耐蓮蓬頭和吹風機 家裡很多水盆但最愛喝淋浴間的那一盆

愛和我搶瑜珈墊 枕頭和老公的玲玲
玲玲阿 和你一起相處的3807天 我永遠都記得那些點點滴滴

你的認養紙本資料 我一直珍藏 感謝結婚後三個月就遇到你

第一次見到你的認養會畫面 台北中山地下街 我沒有忘記
我一直記得 玲玲 我的女兒 很愛你 很想你 謝謝你

總是在老公加班一個人的時候   特別想念
回憶湧上心頭   我不自己的坐在電腦前
想著  若玲玲你還在
現在的我  應該會有你繞著我的腳邊
要我讓個椅子空位  好讓你跳上書桌
窩在鍵盤前  屁股就剛好壓著空白鍵
就像寫論文時那樣  我無法好好打字
輕輕挪動一下你的屁屁  你不依的撒嬌一聲
我揉揉你的腮幫子 說沒要趕你走  你瞇著眼  享受著

簡單平凡的日常  我  只剩下想念

亦或  這平凡的工作日夜晚
是窩在沙發上當馬鈴薯的好時候
這時玲玲你多會陪我身旁
我看著電視  無意識的幫你順順毛  說說話
你偶而甩著尾巴  回應我的論點
或是被摸著被摸著  睡眼矇矓
直到鑰匙轉動聲驚動  即起身歡迎

原來  寂寞的空氣是這樣的味道阿
想著從前玲玲你白天的生活
是不是也都在等待?
等我們回家?

可是
那些我加班晚歸的時候
你是用甚什麼樣的心情
面對空空的飯盆  髒髒的貓砂
卻仍是搖著尾巴奔向我  熱烈迎接
歡迎著我回家
沒有責怪沒有生氣沒有不滿沒有抱怨
就是滿心歡喜

而那些我丟下你回娘家過夜
你又是怎麼度過 那漫漫長夜的?
又或是我出國玩耍丟你寄宿
你是怎麼算日子的?
是不是一天?一天?再睡個覺就可以見到爸爸媽媽了?
想著能陪著你的日子  怎麼不能再多一點?
想念你的淚水  怎麼樣才能再少一點?

最近
面對一個人待在家的時候  特別孤寂
即使只是幾個小時  空虛可以吞噬平靜
以為都忘記了
鍵盤一字字卻敲出畫面  敲出回憶


只怪道別那天  我太傷心  家裡打掃得太乾淨
好想再從角落  清出一顆韋民豆腐貓砂
可以再從櫃子後  掉下一粒皇家S33挑嘴貓飼料
這樣  我就可以重溫  那些曾經屬於玲玲你相關的味道

即使過去的貓跳台現在變成儲物櫃
貓飼料盆指甲刀逗貓棒理毛刷收在貓咪外出袋 放在衣櫃的最上層
罐頭貓砂化毛膏沐浴乳等有保存期限的  火速送了貓友
很快的  曾經專屬玲玲你的生活用品  已經銷失在我的空間

可是 老公怎麼還是天天在洗澡後  幫你盛裝一盆水
已前常忘記要叮囑的事情  怎麼現在天天記得?

可是   可是   已經沒有貓咪身影
會走進去淋浴間喝水了

想用書寫 止住臉頰的淚
怎麼打字聲像水龍頭一開 滴滴答答
明知道緣份有限 卻總是捨不得
再多的準備 面對說再見還是難過
謝謝你 我的喵喵玲

倒數十天都還大口享用心愛的鰹魚罐頭
最後一周才在貓砂盆外尿尿
到數第二個夜晚都還在我枕頭上陪我入睡
最後一天早上我還勉強餵你吃罐頭
然後 你趴在毯子上乖乖的

等到我們都下班 抱著你巡視家園
好好跟你話別 幾個小時後才在我們懷中離開
謝謝你 陪伴我們這些年
不願先進的醫療與陌生的醫院環境只是延長壽命
我們私自決定讓你快樂的在家活到最後一天 你會贊成的吧？
每次都是我們丟下玲玲出國玩
這一次 准許玲玲你 放心去旅行

我很想你 玲玲 家裡每個角落都有你的影子
我很想你 玲玲 被單還有你最後的味道
我很想你 玲玲
我們下輩子怎麼相認?